万亿年之后,宇宙冰期的到来使得人类不得不丢弃实体,将意识以粒子的形态存储前去寻找新的家园。而在意识重新释放、程序重启的一瞬间,观众们得以看到在离开家园的最后时刻,一个象征着全人类缩影的家庭在离别前的抉择,在以父亲和母亲分别所代表着的人类两派的争论下,我们因此重新思考何为人,以及生命的意义。“芭比们”的堕落是群体性的,重新唤醒她们,却要一个一个地团结、争取,这简直构成清醒又沉重的寓言。诚然,《芭比》全片是一则粗线条的寓言,热爱芭比的中年少女闯入乐园,为了让芭比们重拾自我意识,接连“强势输出”。对电影心存不满的观众会非议,这个高光段落是脱口秀式的金句集合,是宛如儿戏的情绪煽动的胜利。但这样卡通式简笔画的剧作,刚好和塑料感极强的芭比娃娃屋相得益彰:这就是游戏,这就是过家家。导演葛韦格的才华,不仅表现在她让网络段子、现实感受和歌舞片的视听达成和谐的三重奏效果,更重要的在于,她面对“芭比进入现实”这个命题作文,反向操作,用彻底的解构完成虚构。